第1109章 不得好死，永世不得超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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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北森林，坦魔部落
百陣死地內，莫問痛苦皺著眉頭，鐵蠻雄小心為他包紮傷口。他神色暗淡，面容一如平時的僵硬。
莫問的手和腳都被瘋獸掃傷了，右手臂還被燒傷一大片，血肉模糊，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他臉色蒼白，額頭冷汗一滴滴往下滑。
鐵蠻雄往外側站著的莫愁看過去，喊道：“過來幫忙。”
莫愁回過神，狠狠瞪他一眼，礙於莫問在，她不敢發作，只好踏步走前。
鐵蠻雄冷聲吩咐：“把這個剪掉，拉著這個。”
莫愁心中對他有氣，擺著一張臭臉，聽話照做。
直到莫問的傷口一一包紮好，莫愁轉身去擦手，鐵蠻雄又喊住她——
莫愁氣了，低罵：“什麽事情都要我做！你瞧你什麽態度！別忘了，我才是坦魔部落的族長——不是你鐵蠻雄！”
她的罵聲不大，但在靜謐詭異的陣法裏，卻異常清晰。鐵蠻雄聽到了，莫問自然也聽到了。
鐵蠻雄沒說話，冷冷瞥她一眼，轉而看向莫問。
不過，莫問眼簾壓低，臉色仍很蒼白，似乎故意假裝沒聽到。
莫愁瞧見莫問的態度，心頭暗喜，往日裏主子總站在他那邊，可前天鐵蠻雄臨陣退縮，主子解迷陣，又進去探蠻荒，他都不在。
她好不容易將主子扶回來，躲進百陣死地，又派人出去找他，不料怎麽也找不到，直到早上他才姍姍來遲。
她知道，主子生他的氣了，而且是很大的氣。
她平素裏最討厭鐵蠻雄了，一見如此，暗自高興著，立刻落井下石。
“瞧你這副嘴臉，看來你心裏還是不服氣的，對不對啊？我是族長，你是長老。敵人來了，我懂得保護我的族民。可你呢？你一看到危險自己就先逃了！”
“要不是我趕緊去通知主子，又用蠱毒將那些人攔住，主子可能已經遇險了！好你個鐵蠻雄！大敵來襲，你就做起縮頭烏龜來！”
鐵蠻雄低著頭，面容僵硬，任她說罵個夠，一直沒開口。
莫問暗自瞥了他一眼，見他面容冷硬，眸光低沈，眉頭一挑，瞪了瞪莫愁，怒斥：“吵什麽吵！潑婦罵街嗎？註意你的大嘴巴！”
莫愁被他這麽一罵，訕訕停了口，委屈低哼，埋下頭去。
莫問內心糾結著，以他對鐵蠻雄的了解，他相信他不是那種臨陣退縮的孬種。
此時見他面對責罵沒半點反駁，心頭疑惑起來，緩緩開口：“究竟怎麽回事？解釋清楚。”
鐵蠻雄轉過身去，嘆了一口氣，答：“主子，我是真的怕死，所以才跑開的。”
莫愁一聽，翻了翻白眼，臉上滿是不屑。
這家夥終於承認了吧？
哼！貪生怕死！膽小鬼！
莫問瞇著眼睛，緩緩道：“解釋清楚。你如果真怕死，一早就死在戰亂了，哪還有命留到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。”
鐵蠻雄聞言一楞，轉而“噗通！”一聲跪下，磕頭道：“多謝主子如此體恤。”
莫問沒動，只是眼神示意他說下去。
鐵蠻雄低低道：“主子看過歷代長老的古書，可能對蠻荒大陸遠古文化有一些了解。我們蠻人部落，也是來自蠻荒大陸。”
“據說在遠古時代，蠻荒大陸關閉前，蠻人族長帶著兒子們，在蠻荒王的面前立下血誓，子子孫孫，生生世世都將守護蠻荒入口為己任，保護外頭結界不受破壞，永生永世留在蒼北森林。”
“蠻荒大陸外圍的結界，乃是遠古人拼盡功法才砌成的。功法的使用，肯定會損壞結界。所以，遠古人也下了巫術，讓蠻荒入口的四周，都不能使用功法。”
“蠻人部落的人，要守在蒼北森林保護入口，也不得習練任何功法。有一些禁止功法的巫術和陣法，傳給了各部落的族長或長老，讓他們代代相傳。”
“我有幸成為長老，能習得一些巫術和蠱毒。但我也承接著世代傳承的血誓控制，如果違背血誓，便會……不得好死……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莫問一楞，瞇眼問：“血誓——是指守護蠻荒入口的血誓？”
鐵蠻雄點了點頭，答：“具體如何，古書記載也不盡全。但如果我接近蠻荒入口，或者其他蠻人們接近，都會受到這個血誓的懲罰。”
莫愁臉色一白，驚慌問：“這……這是真的嗎？那個血誓都那麽多年了，怎麽可能還存在……再說，我們蠻人部落都已經發展那麽大了，人也那麽多了，一個血誓怎麽可能覆蓋那麽多人！”
她吞了吞口水，沒好氣罵：“鐵蠻雄！這不會是你故意說出來騙人的吧？你怕死就直接說啊！幹嘛還說什麽血誓來唬人啊！”
她心頭也暗自怕起來，她也是蠻人，還是蠻人部落族長的嫡親女兒。
可她偷偷瞞著很多人，跟主子修習了功法。她也跟主子去了蠻荒大陸的入口，雖然沒進去——不過也很靠近。
一想到這個，她立刻毛骨悚然起來！
天啊！
不得好死，還什麽永世不得超生！好惡毒的誓言啊！
鐵蠻雄冷冷瞪她，道：“這是長老的古書記載的，是真是假，日後必定有分曉。”
喝！
莫愁臉色慘白，瞪著他尖叫：“你別亂說！你這混賬是騙人的！”
“好了！都住口！”莫問蹙緊眉頭，沒好氣瞪了瞪他們，頭痛得厲害，忍不住扶住了額頭。
“還有其他嗎？關於這個血誓，古書上的記載還有那些？”
鐵蠻雄答：“據說血誓刻印在靈牌上。靈牌重現，每一個違背血誓的人，都……會應誓。”
莫愁瞧他說得有依有據，心裏更慌了，臉色慘白，一把撲上前，尖叫嚷嚷：“住口！你是在危言聳聽是不是？你是在騙人，對不對？你別想為自己怕死找借口！你是唬人騙人的！這都不是真的！”
照他的說法，她就是違背血誓的人——那她不是要不得好死……甚至永世也不得超生……
“啊！你說！你快說——這都不是真的！不許你騙我！啊！”
莫愁發瘋一般捶打著他，雙手胡亂甩打著，蒼白的臉上都是淚珠。
忽然，一雙大手抱過來，將她摟了開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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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陣死地內，莫問痛苦皺著眉頭，鐵蠻雄小心為他包紮傷口。他神色暗淡，面容一如平時的僵硬。
莫問的手和腳都被瘋獸掃傷了，右手臂還被燒傷一大片，血肉模糊，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他臉色蒼白，額頭冷汗一滴滴往下滑。
鐵蠻雄往外側站著的莫愁看過去，喊道：“過來幫忙。”
莫愁回過神，狠狠瞪他一眼，礙於莫問在，她不敢發作，只好踏步走前。
鐵蠻雄冷聲吩咐：“把這個剪掉，拉著這個。”
莫愁心中對他有氣，擺著一張臭臉，聽話照做。
直到莫問的傷口一一包紮好，莫愁轉身去擦手，鐵蠻雄又喊住她——
莫愁氣了，低罵：“什麽事情都要我做！你瞧你什麽態度！別忘了，我才是坦魔部落的族長——不是你鐵蠻雄！”
她的罵聲不大，但在靜謐詭異的陣法裏，卻異常清晰。鐵蠻雄聽到了，莫問自然也聽到了。
鐵蠻雄沒說話，冷冷瞥她一眼，轉而看向莫問。
不過，莫問眼簾壓低，臉色仍很蒼白，似乎故意假裝沒聽到。
莫愁瞧見莫問的態度，心頭暗喜，往日裏主子總站在他那邊，可前天鐵蠻雄臨陣退縮，主子解迷陣，又進去探蠻荒，他都不在。
她好不容易將主子扶回來，躲進百陣死地，又派人出去找他，不料怎麽也找不到，直到早上他才姍姍來遲。
她知道，主子生他的氣了，而且是很大的氣。
她平素裏最討厭鐵蠻雄了，一見如此，暗自高興著，立刻落井下石。
“瞧你這副嘴臉，看來你心裏還是不服氣的，對不對啊？我是族長，你是長老。敵人來了，我懂得保護我的族民。可你呢？你一看到危險自己就先逃了！”
“要不是我趕緊去通知主子，又用蠱毒將那些人攔住，主子可能已經遇險了！好你個鐵蠻雄！大敵來襲，你就做起縮頭烏龜來！”
鐵蠻雄低著頭，面容僵硬，任她說罵個夠，一直沒開口。
莫問暗自瞥了他一眼，見他面容冷硬，眸光低沈，眉頭一挑，瞪了瞪莫愁，怒斥：“吵什麽吵！潑婦罵街嗎？註意你的大嘴巴！”
莫愁被他這麽一罵，訕訕停了口，委屈低哼，埋下頭去。
莫問內心糾結著，以他對鐵蠻雄的了解，他相信他不是那種臨陣退縮的孬種。
此時見他面對責罵沒半點反駁，心頭疑惑起來，緩緩開口：“究竟怎麽回事？解釋清楚。”
鐵蠻雄轉過身去，嘆了一口氣，答：“主子，我是真的怕死，所以才跑開的。”
莫愁一聽，翻了翻白眼，臉上滿是不屑。
這家夥終於承認了吧？
哼！貪生怕死！膽小鬼！
莫問瞇著眼睛，緩緩道：“解釋清楚。你如果真怕死，一早就死在戰亂了，哪還有命留到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。”
鐵蠻雄聞言一楞，轉而“噗通！”一聲跪下，磕頭道：“多謝主子如此體恤。”
莫問沒動，只是眼神示意他說下去。
鐵蠻雄低低道：“主子看過歷代長老的古書，可能對蠻荒大陸遠古文化有一些了解。我們蠻人部落，也是來自蠻荒大陸。”
“據說在遠古時代，蠻荒大陸關閉前，蠻人族長帶著兒子們，在蠻荒王的面前立下血誓，子子孫孫，生生世世都將守護蠻荒入口為己任，保護外頭結界不受破壞，永生永世留在蒼北森林。”
“蠻荒大陸外圍的結界，乃是遠古人拼盡功法才砌成的。功法的使用，肯定會損壞結界。所以，遠古人也下了巫術，讓蠻荒入口的四周，都不能使用功法。”
“蠻人部落的人，要守在蒼北森林保護入口，也不得習練任何功法。有一些禁止功法的巫術和陣法，傳給了各部落的族長或長老，讓他們代代相傳。”
“我有幸成為長老，能習得一些巫術和蠱毒。但我也承接著世代傳承的血誓控制，如果違背血誓，便會……不得好死……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莫問一楞，瞇眼問：“血誓——是指守護蠻荒入口的血誓？”
鐵蠻雄點了點頭，答：“具體如何，古書記載也不盡全。但如果我接近蠻荒入口，或者其他蠻人們接近，都會受到這個血誓的懲罰。”
莫愁臉色一白，驚慌問：“這……這是真的嗎？那個血誓都那麽多年了，怎麽可能還存在……再說，我們蠻人部落都已經發展那麽大了，人也那麽多了，一個血誓怎麽可能覆蓋那麽多人！”
她吞了吞口水，沒好氣罵：“鐵蠻雄！這不會是你故意說出來騙人的吧？你怕死就直接說啊！幹嘛還說什麽血誓來唬人啊！”
她心頭也暗自怕起來，她也是蠻人，還是蠻人部落族長的嫡親女兒。
可她偷偷瞞著很多人，跟主子修習了功法。她也跟主子去了蠻荒大陸的入口，雖然沒進去——不過也很靠近。
一想到這個，她立刻毛骨悚然起來！
天啊！
不得好死，還什麽永世不得超生！好惡毒的誓言啊！
鐵蠻雄冷冷瞪她，道：“這是長老的古書記載的，是真是假，日後必定有分曉。”
喝！
莫愁臉色慘白，瞪著他尖叫：“你別亂說！你這混賬是騙人的！”
“好了！都住口！”莫問蹙緊眉頭，沒好氣瞪了瞪他們，頭痛得厲害，忍不住扶住了額頭。
“還有其他嗎？關於這個血誓，古書上的記載還有那些？”
鐵蠻雄答：“據說血誓刻印在靈牌上。靈牌重現，每一個違背血誓的人，都……會應誓。”
莫愁瞧他說得有依有據，心裏更慌了，臉色慘白，一把撲上前，尖叫嚷嚷：“住口！你是在危言聳聽是不是？你是在騙人，對不對？你別想為自己怕死找借口！你是唬人騙人的！這都不是真的！”
照他的說法，她就是違背血誓的人——那她不是要不得好死……甚至永世也不得超生……
“啊！你說！你快說——這都不是真的！不許你騙我！啊！”
莫愁發瘋一般捶打著他，雙手胡亂甩打著，蒼白的臉上都是淚珠。
忽然，一雙大手抱過來，將她摟了開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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